清晨七点,秦氏大厦顶层的钢琴声准时响起。
白锦曦穿着宽松的白色针织衫,指尖在琴键上磕磕绊绊地摸索着《梦中的婚礼》的旋律。
她已经连续练习了三天,指甲边缘的皮肤因为过度练习而微微泛红。
"
升f小调,不是降e。
"
秦远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,伴随着浓郁的咖啡香气。
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,衬得下颌线条越发锋利,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。
白锦曦的手指僵在琴键上:"
我不喝苦的。
"
"
加了三块方糖。
"
秦远将其中一杯放在琴盖上,"
和你十二岁时的口味一样。
"
白锦曦端起咖啡抿了一口,甜度确实刚好。
她抬头看向秦远,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指——那双曾经在商界翻云覆雨的手,现在因为久不练琴而显得笨拙。
"
为什么一定要我弹这首?"
秦远没有立即回答。
他坐到琴凳另一端,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地弹出一段旋律——正是《梦中的婚礼》最复杂的那段变奏。
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侧脸上,勾勒出一道耀眼的轮廓。
"
因为这是你父亲第一次带你来看我时,你弹的曲子。
"
白锦曦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。
她记得那一天,父亲牵着她的手走进秦家老宅,穿着小西装的秦远站在钢琴旁,像个高傲的小王子。
"
我以为你讨厌我。
"
她低声说。
秦远的手指突然停在琴键上:"
我讨厌的是你每次弹错音还理直气壮的样子。
"
这句话像一把钥匙,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
白锦曦想起少年时的秦远总是冷着脸挑她的错,而她则会气得用乐谱砸他——直到某次比赛后,她看见他偷偷把评委给她的低分纸条撕得粉碎。
钢琴声再次响起,这次是四手联弹。
白锦曦生涩地配合着秦远的节奏,两人的手臂偶尔相碰,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。
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,她发现自己竟然完整地弹完了整首曲子。
"
进步不小。
"
秦远站起身,"
明天开始练《月光》第三乐章。
"
白锦曦皱眉:"
那首难度——"
"
你十五岁就能弹。
"
秦远打断她,"
别告诉我白家大小姐连过去的自己都比不过。
"
激将法对白锦曦永远有效。
她冷哼一声:"
准备好你的咖啡,别到时候苦得咽不下去。
"
秦远走向电梯的背影顿了顿:"
明天加四块糖。
"
电梯门关上的瞬间,白锦曦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。
她没注意到,走廊拐角处,林雅正捧着平板电脑偷笑,屏幕上显示着顶楼的实时监控画面。
"
赌赢了。
"
她对着蓝牙耳机说,"
陆姐记得转账,我就说秦总最吃这一套。
"
耳机里传来陆雪晴的冷哼:"
下周的格斗训练,我会好好照顾白小姐的。
"
林雅吐了吐舌头,悄悄关掉监控。
落地窗外的阳光正好,将钢琴旁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照得闪闪发亮——杯沿上,隐约可见一抹珊瑚色的唇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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