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沈大军的另一只手,竟高高扬起,五指弯曲如钩,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,朝着晓楠的天灵盖狠狠抓下!
指甲在昏黄的灯光下,闪烁着乌黑的光泽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“咄!”
我猛地咬破舌尖,一股滚烫的精血混合着至阳的先天元炁,如同高压水枪般喷涌而出!
猩红的血雾瞬间弥漫开来,带着一股灼热、纯阳、驱邪破煞的气息,如同无形的屏障,狠狠撞在沈大军狰狞的脸上!
“呃啊——!”
沈大军那张被怨气扭曲的脸猛地一僵,扼住晓楠脖子的手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!
翻白的双眼似乎有瞬间的清明闪过,随即又被更深的黑气覆盖。
但就是这不足半秒的凝滞!
机会!
我如同猎豹般蹿出,身体几乎贴着地面滑行,沾满舌尖精血的右手食指闪电般点在沈大军的眉心!
“天师镇魂,万邪伏藏!
敕!”
指尖精血瞬间化作一道殷红发亮、蕴含着强大封禁之力的符箓印记,深深烙入沈大军的额头皮肉!
“嗷——!
!
!”
一声非人的、混合着男人嗓音和女人尖厉的惨嚎从沈大军口中爆发出来!
他整个身体如同被高压电击中,剧烈地抽搐、筛糠般抖动!
一股浓郁得如同墨汁的黑气,带着刺鼻的腥臭和极致的怨毒,猛地从他七窍之中被强行逼出!
黑气在空中剧烈翻滚、扭曲,发出无数怨魂嘶嚎般的杂音,迅速重新凝聚成形。
红嫁衣再次出现,但这一次,她悬浮在车厢中央,那身猩红的嫁衣无风自动,猎猎作响。
腐烂的脸上,僵硬的笑容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、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怨毒!
空洞眼窝里的两点磷火,燃烧成了熊熊的幽绿火焰!
“当年……就是这辆车!”
她厉声尖啸,声音不再是飘忽的脑内回响,而是直接震荡着整个腐朽的车厢,尖锐得能刺穿耳膜,“他们把我推下去!
抢了我的金镯子!
大雪……好大的雪……我好冷……好冷啊……他们把我扔在荒郊,活活冻僵!
看着我死!
!
!”
每一个字,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临死前的绝望,如同冰锥,狠狠凿进在场每一个活人的心脏。
二十年前那场被刻意遗忘的惨案,裹挟着风雪和血腥,在这午夜凶灵的控诉下,血淋淋地摊开。
“周秀兰!”
我紧握桃木剑,剑尖直指那怨气冲天的厉鬼,金光在剑身上吞吐不定,“冤有头债有主!
告诉我当年凶手是谁!
我替你寻来,了结因果!
你放了他们夫妇!”
“晚了!
太晚了!”
周秀兰的厉啸陡然拔高,充满了疯狂和毁灭的意味,“二十年!
我等了二十年!
凭什么他们能活?凭什么我要在这冰冷的地底受苦?你们!
你们所有人!
都得给我陪葬!
用你们的血!
暖我的魂!
!”
最后一个字落下,如同吹响了死亡的号角!
“轰隆隆——!
!
!”
恐怖的一幕瞬间发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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